计图,指节在"活体取腱术"的批注处微微白。图纸边缘粘着半片牦牛毛,是三日前吐蕃牧人集会时掷在他脚边的抗议信物。工坊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牛哞,混着苏洛调试声波麻醉仪的嗡鸣,像根生锈的银针扎进他的耳膜。 量天尺斜挎在腰间,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的金珠在高温下化作细雾,与岩盐熔炉的蒸汽缠绕成诡异的光带。裴远之的淬水钢甲表面凝结着龟兹岩盐结晶,折射出冷冽的蓝光,与他眼底的犹豫如出一辙。三个月前那场雪崩试炼后,他们确实改良了机关性能,但代价却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所有人头顶。 "裴兄!"阿木的呼喊穿透热浪。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在高温下泛着暗红,手中的墨斗金线滴着汗水,"吐蕃牧人又围在工坊外了!这次他们带来了死去的牦牛。"话音未落,凄厉的牛角号声撕破长空,数百名牧人举着染血的牦牛头骨,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