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亮,云栖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从浅眠中撕扯惊醒。 春寒,悄无声息地侵入了她本就孱弱的身体,每一声咳嗽都像要把肺腑撕裂,牵扯着背部的筋骨隐隐作痛。 她没有声张,只披上外衣,扶着那根已磨得光滑的竹杖,一步一顿地走向村中小学堂的后园。 她不再像往日那般立于田垄之上,如将军般俯瞰全局,布指令。 如今,她只是个沉默的帮工。 孩子们见她来了,纷纷问好,却无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等她话。 云栖摆摆手,示意他们自便,自己则走到水缸边,提起那只半旧的木桶,蹒跚着去新渠打水。 她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极长,佝偻的背影与手中笔直的竹杖构成一种奇异的平衡。 她默默地担水,浇灌那些离水源最远的秧苗,又俯身拾捡田埂上新...